假如我是一條魚

德望學校
中一
李祉瑶

今天早上,媽媽到菜市場給我買了一尾魚,並剁成魚丸作晚餐。因為這尾魚多刺,在媽媽熱情的推介下,我也只吃了一小口魚丸。晚飯後,我上床便睡覺,不一會已進入夢鄉…

在夢中,我見到躺在切菜板上的那尾鲮魚兇狠地瞪著我說:「我的犧牲不是讓你浪費的!」在牠說完這句話後,我有一點內疚,覺得我該把那碟魚丸吃完。就在這時,一個巨大的漩渦向我捲來…

當我再次睜大眼睛的時候,我被嚇壞了。旁邊圍繞著一群鯪魚,往下看,是一堆堆色彩鮮艷的珊瑚和海草;往上看,有其他品種的魚。我仔細地想著這個地方是否真正的海洋?我又怎會來到這裏並化作了那鯪魚呢?想著想著,我越來越怕。最後,我決定本著「既來之則安之」的心態留在這個海洋裡。隨後,我便練習用(鰭)「游泳」及找一個舒服的海草羣作臨時住所,明天再遠征。

隔天早上起床,我便出發,打算探索這浩大的海洋,一路上就像在街上漫步觀賞着美麗的景色。突然,我感覺到一陣刺痛,身旁的景觀一派模糊,呼吸越來越困難,海中又沒有醫院,想叫又叫不出來。原來我因視力不佳,不慎到了工廠排放化學物料的污染範圍。我十分痛苦,最後窒息而死。接下來,我見到天使,她十分同情我的遭遇,並給了我兩次機會,讓我再次生存下去。

轉眼間,我又到了「家」。自此我留下了心理陰影,不願遠走,又吸取了教訓 – 只可在社區內活動。這時我正好肚子餓,在地上看到幾條小蝦,便吃了以充饑。回到家中,我的肚子像被刺了千根針那般痛,可是又想不出原因。 鄰居石斑叔叔提醒我是否吃了什麼東西,才會如此。我仔細回想那些蝦那麼長,實在不合乎一般品種,而且是白色的。啊!是吸管!原來那所謂的地下是「垃圾山」,都怪眼睛看得不好。唉!在海中不能動手術取出吸管,我一直承受著這種痛楚直到離世,幸好我還有最後一次生存機會。

經過兩世後的我,已經充滿憤怒和怨恨,我決定要報復自私的人類。近來水泡電影院上映了一套電影–水游俠。我要像戲中一樣,弄一個大漩渦,吞滅沿岸的地區,好讓人類知道我們海洋生物的厲害。之前那些化學物料、垃圾又怎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海中,那都是人類的不負責任所致!實行計劃的第一步是與蝦兵、蟹將商討對策,正在討論時,我突然被提高,離開了水面,還有很多同伴亦和我一樣,被一張大綠網蓋著。我幾經掙扎都逃脱不了,反而越發纏得緊,最後,我被送上了一塊切菜板,看到一位女士舉刀,正向著我的腹部…我大叫了一聲:「不要呀!」

唉!幸好這是一個夢。假如我是一條魚,我應該活得很痛苦,其實人類不改善亂拋垃圾,污染環境的惡習,魚兒有多少條生命都無補於事。

評語:

一篇感同身受的寓言,三條命也無濟於事的教訓也是很辛辣的諷刺。書寫夢境的時候可以更加發揮想像力,因為夢中的事物是沒有現實的邏輯的,所以可以大膽想像,以求反襯現實的荒謬。

評審人:廖偉棠

名銜:作家、攝影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