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我這樣的一個病人

保良局第一張永慶中學
中二
馬泳琳

像「我」這樣的一個病人,
其實並不清楚「自己」。
人們眼裏的我,只是個平凡人,我為此感歎自己的細膩演技。但他還是懂我。我病了。小心翼翼的,就不會把病徵表現出來,其他人便不用擔心。別人不會知道我是病人,我就是個再也普通不過的平凡人。可是…我是希望這樣的嗎?

我覺得,我有點不對勁。
我説。

我討厭身邊的人,他們不把這句話放在心上。

哦。
他們說。

對,我很矛盾。我裝作若無其事,還想別人像偵探般去了解我的內心世界。這大概也是一種病態的思想吧。當他真的做到了,他真的完全地把我希望的做到了,我心裏只留下幾分嫌棄。

像「我」這樣的一個病人,
其實並不清楚「自己」。
我有甚麼病呢?我也不暸解(了解)。我只知道我不受控制了,生理如是,心理亦如是。我會突然出現幻覺,意識混亂。我很痛苦,因為我在與人們對話時,一陣朦朧在我眼前後,他們都好像怕了我,遠離我,但我不記得我有做錯甚麼。我想傷害自己,我很差勁,我有做錯嗎⋯⋯為什麼我不能正常地認識一個朋友,過正常的生活。三年了,我的病情日趨嚴重,無緣無故地哭,生活沒動力,但畢竟多次求醫,都沒有發現問題,已經花費了不少。那時我才覺醒,只有他可以幫我,應該是說「我」們。

我:嗨,你是(……)
他:我是「我」的主人,你願意跟我談談嗎?
我:我怎麼不知道你的存在?你為什麼在這裏?
他:我一直都在,你才是後來出現的。
我:我不明白。

「我」腦海中的對話。

他:你是幫助我才出現的。
我:我還是不明白。

終究我還是接受了真相,我,是個人格。「我」經歴過的事,他當然都懂。那些經歴如今再提起,沒意義且使人痛苦,但那些都是我出現的原因,這是病嗎?我只清楚,「我」是病了。謝謝你,讓我出現。

他懂我,他知道我的存在。我的記憶裏沒有他,但我跟他才是「我」。

評語:

自我剖析,但有些亂,我、「我」、他三者關係不清,當然許多純粹心理描寫的文章都是自我反省與自我懷疑的過程,但是儘管意識流的寫法搖擺飄盪,既然希望有讀者(或者知音),總要有些紋路,本文前半段寫得好——不與人同的「我」的惆悵苦悶,能引起共鳴,下半段令人費解。

評審人:李洛霞

名銜:作家兼資深編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