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改編續寫

庇理羅士女子中學
中三
李海倫

為了搜集與中本先生被殺案的相關線索,曾身為全國聞名偵探的柯南—即工藤新一,選擇到嫌疑人澤木葉子家附近一探究竟。站在她所住公寓大樓之外剎那,看見那與她所開診所相同花色的窗簾時,他瞬間心下了然,他已掌握了葉子小姐的犯案手法以及證據。
或許是因為不想再次冒著暴露真實身份的風險冒充毛利叔叔,他選擇先與葉子小姐對峙,如果她能幡然悔悟自是最好的。
就這樣,他倚在她那一層樓的樓道壁上,如同胸有成竹的獵人靜靜地等待著他的獵物的到來。
下班歸家的葉子醫生一眼便認出了這個之前陪步美—此次案件她不在場證明的證人,前往她診所看病的小男孩,他雖不過小小的個頭,但那瀟灑神態和格外犀利的眼神,似是要看透她內心深處的秘密,她不免心下有些發慌,尤其是,這個男孩從何得來她的住址?但轉念一想眼前的不過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孩,應該是無意間從他那偵探叔叔那兒聽來自己的住址的,心下稍定,微笑道:“柯南,你來找我幹嘛呢?”
他無害地燦爛笑著:“葉子醫生,我找你是要跟你說一件事情。”
她清楚就這般站在門口說話很奇怪,而且躲躲閃閃未免讓人起疑,因此微微瞇著眼笑著邀請柯南進屋再說。
坐在會客室,她正準備起身去倒果汁給他時,柯南猝不及防地開口了:“葉子醫生,你還沒有扔掉你的電視和冰箱吧?”
這般聽起來頗為無厘頭的話卻在葉子醫生心間掀起軒然大波,她暗示自己不要亂想,眼前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孩子罷了,他怎麼可能看穿她的作案手法呢,只是這般說法實在有些勉強,她故作鎮定道:“你在說什麼啊?”
他冷笑一聲,方才葉子醫生聽到他的話時的神情變換更坐實了他的猜測,畢竟,微表情是不會騙人的。他將推理娓娓道來:“也對,這些東西太大了,不好轉移。至於桌椅,突然更換也是會令人起疑的,所以,你選擇了更換窗簾,換成和你診所一樣的花色。由此讓步美對她所處環境產生誤判。那天你幫她拔完牙之後,以麻醉藥使她睡著,而後驅車帶她來到你的公寓,殺害了中本先生後叫醒了她看假面超人,當時的時間為7點35分,她因為剛剛醒來加上專注力都在電視上,並沒有注意到周圍環境變化。而你用安眠藥充當止痛藥讓她吃下去,令她幾分鐘後便睡著了,而後你又驅車將她帶回診所,當時的時間為7點54分,你再次叫醒她讓她看到假面超人的結尾,而後開車送她回家。原本這一切都計劃得相當縝密,在七點半的殺人時間你有了一個看起來頗為完美的不在場證明,只不過你回家後發現無人發現中本先生,只好擔著被懷疑的風險充當了第一位發現死者的人。我說得沒錯吧?葉子醫生。”
她的作案手法被他戳穿,仿佛她那深思熟慮相當久的計劃不過是一場粗陋可笑的孩童把戲。她不由大驚失色,她也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徒,犯罪後,她也曾緊張、害怕過,如今她心中的擔憂疑慮被證實,再也無法保持鎮定,她咽了一口唾沫,開口道:“柯南,你所說的太神奇了,何況你這般口說無憑,毫無證據,怎麼能作數呢?”
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,平淡道:“或許你不知道,當時步美在拔牙前從卡牌中抽出一張紅心A假面超人撲克牌作為護身符,拔完牙後看電視時又把卡牌放回牌堆裡。如果說,她當時醒來的地方不是醫院的話,那麼,這堆假面超人卡牌裡,將會有兩張紅心A。而上面,將會有步美的指紋。”
他的話瞬間讓她神經緊繃,隨著他捏著牌邊一張一張查看,她呼吸逐漸急促,一張紅心A被擺在桌面上,她緊盯著那堆牌,只覺心緒混亂,思緒如亂麻一般。
忽然,他抽牌的小手停住了,唇角和眸中漫著淺淡的笑意,暗藏幾分推理被證實的喜悅。他抬眸望她一眼,露出微笑,而後將第二張紅心A放在桌面上,看到那張牌,她全部僅剩的僥倖都煙消雲散,仿佛被審判了命運。
她深吸一口氣,說話早已少了幾分底氣:“柯南,這件事你有告訴別人嗎?”
他淡定地笑著,絲毫不像這個年紀的小孩子,更有了昔日高中生名偵探的影子:“這件事情,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,我也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來這裡找你。”
瞬間,她心中又燃起了一點希望。如果,她讓這個孩子閉嘴,那麼她的罪行就不會被揭發了。可她知道這是不對的,她真的要再傷害無辜的人嗎?她心下掙扎,青筋暴起,她握緊了拳,而後又緩緩鬆開,她步步向柯南逼近,神色帶著幾分壓抑的猙獰,柯南也做好了反擊的準備,她瞬間拉開了窗簾,讓皎潔的月光照亮了房間中被揭露的罪惡。
她長歎一口氣,恢復了往日溫婉的語調,低低道:“沒錯,柯南,你說的沒錯。我的確知道中本是當年綁架並殺死我哥哥的兇手,但當年因為證據不足而被釋放,作為目擊證人的我的口供由於年齡太小而無效。”她望著月亮,表情茫然而悲哀:“如果當年,有一個像你這樣能做推理的人在,或許一切就不會變成這樣了,可惜。”
“中本他就是一個連環殺人犯,我讓他從此以後再也不能傷害別人,破壞別人的家庭。法律難道不是為了正義而生嗎?為什麼殺了人的他可以逃脫法網,一個劣跡斑斑的人可以逃離法律的制裁,背負著他人的性命活在這世上;而我懲處了一位這樣的人,我就要償還性命,他會受到社會的同情,而我就要被唾棄,無人追究真相與原因。柯南,你說法律為什麼不能懲處他們呢?”
柯南略低了低頭,“我承認,中本的確該死,不過,葉子醫生你也要為了報仇而付出代價。任何法律之外的私刑,不論這是正義與否,都只能帶來同情,因為這種行為並不會為社會帶來很正面的影響,試想想所有人都以正義為名踐踏法律的尊嚴,法律失去約束力,形同虛設,社會只會混亂。所以很抱歉,有時候正義就是這樣殘酷的。為了讓受害者不要變成犯罪者,我們從事刑偵行業的人,也盡最大努力不冤枉任何一位無辜的人,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罪的人。”
許是想起往事,葉子醫生眼中含淚,聲音帶了點哭腔:“我知道我錯了,只可惜,事已至此,無力挽回了。殺過人的我,又有什麼資格指責他人?他們是罪惡,我何嘗不算呢。是的,不管出自什麼理由,都不該殺人。我會去自首的。柯南,希望你以後也能成為一名很棒的刑偵人員,令所有犯罪者被繩之於法。”
第二天,柯南從毛利叔叔那裡得知了葉子醫生自首的消息,他心情不免有些沉重,何為正義,誰說的清呢?但他知道,犯罪者絕不能姑息。他長歎一口氣,如果當年中本先生能得到應有的懲罰的話,如今葉子醫生就不會犯罪,她會用她的手去幫助他人,做一位真正的白衣天使。
葉子醫生由於自首投案因此從寬處理,被判了無期徒刑,後來因表現良好而被判15年有期徒刑,她出獄後已是鬢角生白髮的女子,不復當年的青春年華,她後來出了一本書,書中寫到:“我幼時曾以為世界只分黑白,後來我明白,世上無法說清的正邪太多了,但我知道的是,心中要有堅定的信念,絕不能踐踏法律的尊嚴。人都是利己主義,當你的罪行被揭穿,你又何嘗不會傷害無辜的人?願所有刑偵人員都能抓住真兇,而人們也不要一時衝動而犯罪,冤冤相報何時了,那時的仇恨已入土終結。愿所有罪惡都能被遏制。”

評語:

寫偵探故事,難;難在運用殘酷個案來描繪角色性格,運用探偵步驟展現主角有多機智。此文開首有與一般偵探小說不一樣的文筆,比許多作品更細緻;一寫案件,則明顯是尚未入世的年輕人。柯南動漫的世界,比現實世界簡單得多,人物也十分「平面」;取材路徑非常正確,只在於如何超越原作,發揮所長。

評審人:袁兆昌

名銜:作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