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憶深處的模樣

景嶺書院
中二
王誼聲

在中山市的一頭,有個叫石岐镇的地方;在石岐鎮的一頭,有個叫「山雲村」的地方;在「山雲村」的盡頭,有個外牆早已脱漆,泛黃的小賣部,小賣部裡頭有個坐著搖椅,看著京劇,吃著瓜子的婆婆。
小賣部在山雲村的盡頭,那是村里唯一的一間的小賣部。你看見了嗎?古老的牌坊,脱漆的文字,破舊不已的柱子,那便是山雲村的牌坊。牌坊下的兩個柱子有着副對聯,上面的字早已模糊不清了。你再直走幾步,便會看到老陳的家,黑燈瞎火的那個便是了,他總為了省點電費而不經常開燈。而在老陳家的對面,是個祠廟,長年掛着幾個紅燈籠,那凶神惡煞模樣的是「土地主」,也就是「土地爺」,他長得雖不怎麼樣,但卻保佑著這村里的人平平安安。你可千萬別小瞧這破舊的祠廟,它啊,可是有上千萬年的歷史了。說起也怪,這山雲村左邊是田野,右邊是山;這村不算小,更說不上是大;但卻熱鬧的很。
這不,近黃昏的時候,老爺子們總愛圍著祠廟後一個路口的大榕樹下棋。什麼大姑大嬸的,也在這時候忙裡偷閒一下,跑到那榕樹對面的「芳芳牌室」裡打起了麻將。從遠處就能聽見那搓牌的聲音,還有那些大媽的呼喊聲。走到這,就會有個三叉路,這時你就得繼續直走,這樣才能去到小賣部。要是往右拐了,你就會去到村里的辦事處,沒錯,李伯就是這村里的村長,辦事處後就是他的家。若是往左拐了,你就會看到那金燦燦的麥田,還有那面帶奇怪笑容的稻草人,他左手向上,右手拿着把鐵刀子,頭上戴着頂大大的草帽。那麥田可是養活着滿個村子的人,所以你千萬別下田亂碰,不然被其他人看到了就會送你去村長那,然後送官究治。
你看到了嗎?「雲,小賣部」,那是我最愛的店了。小賣部的雲字,其實是因為婆婆的名字最後一個字叫雲,她的全名是王妹雲。我總愛問婆婆,為什麼不用妹做店名呀,婆婆總會說,「那是因為這村叫『山雲村』呀,還有呀,你看看那滿天的白雲」嗯,的確,在小賣部的前頭看上去,的確可以看到那藍天白雲的風景,雲兒很調皮,時而變成可愛的小魚兒,時而變成俏皮的小兔子,時而變成奶兇奶兇的小恐龍。黃昏時候餘霞成绮,云雾缭绕的浮云把那夕阳遮蓋住,但這丝毫没有影响到夕阳的光彩。
我在小賣部長大,婆婆總愛坐在搖搖椅上睡午覺,還記得我最愛在她熟睡的時候搖她的椅子,直到把她搖醒。她也總愛坐在那裡看著京劇,哼著小調。她呀,總愛說,那山的那邊就是海,那海的那邊就是天際。小時候的高度,也就和個矮的展示櫃一樣,看到的東西,就是老陳愛吸的香煙牌子,還有那隔壁家羚姐愛吃的話梅黃皮,還有那村長愛用的洗髮水。一到飯點啊,就聞到那醬油豬肉的味道,那也是隔壁家煮飯傳來的。阿姨賣饅頭的呼喊聲,後山小孩子玩鬧得嬉戲聲,電視播着的京劇,還有那六點的新聞聯播,還有那大自然的美景,這都構成了我的童年。
記憶深處的模樣,也許就是那藍天白雲,稻田,還有那破舊不已的牌坊吧。冷清的小賣部,卻有着滿到溢出的人情,在那裡,我總能看到,聽到很多東西。早上坐在婆婆的搖搖椅上看那麥田上的日出,麥田之所以發光,是因為有陽光的照射,就如人一樣,只要有過硬的專業知識,就一定會發光,金子,總會發光。傍晚站在小賣部外面,一樣能看到那黃昏的夕陽餘暉,正如夕陽紅一樣,中晚年也如黃昏的存在一樣,只要享受生活,一樣會美好。晚上躺在地上,讓地板做床,星星和月亮做被子,沐浴在皎潔的月光和點點的星光里,一夜酣眠。
我喜歡的,是婆婆口中的故事,是她教給我的做人道理,是她給我的童年。喜歡的,是那大自然賦予人們自然的美景,是那一日內不同的景色變化,是那只有在那裡才可以呼吸到的空氣。喜歡的,是那裡的人情味,那裡的記憶,那裡的朋友。 無數年後,搬離了山雲村,那更是更加懷念那裡的一切,正如人一樣,得到了一些以前從來沒有的,但同時失去了些本來有的東西⋯⋯

評語:

描寫村景頗有特色,文筆有個人風格,令人欣賞。但文章題目是「記憶深處的模樣」,文內提及你懷念的是「那裡的人情味,那裡的記憶,那裡的朋友」,文內卻只描寫村景,而無人情人事,就如一個人只有外殼而無血肉,實在是美中不足。至於一位居於廣東省某村落的婆婆,為何喜歡聽京戲而不是粵曲,似乎也有故事可寫,同學忽略了。

評審人:李洛霞

名銜:作家兼資深編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