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呀!我怎麼會做那麼傻的動作呢?還給拍了影片。」我看著同學發給我一年前的影片。
「你不按我的意思去做的話,我就把你那影片發給別人!」
「我的天,她若真的發出去,這下麻煩大了。」我苦惱地躺在床上,把手枕在腦後,雙腳不安的抓著灰色的床單。
自己當時是傻的嗎?現在影片成了別人利用的工具,惹上麻煩。
要是那段影片不存在就好了••••••
我從床上跳下。
「毀掉那段影片不就行了嗎?把它給刪除掉,就不受威脅了不是嗎?」
「但怎麼刪掉呢?找個理由向他借手機,況且在她眼前根本沒法刪除。」
「那在她離開座位的時候拿走她的手機,再把它刪掉?但她可會隨身帶著手機的。」
「怎麼辦?••••••」
我焦躁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。
也不知道熬了多久,持續的煩躁心情讓我感到很渴,便走到廚房,我拿了最愛的小熊杯子,艱難地提起滿滿的水瓶。奇怪,瓶子怎麼這麼重?我沒理會,低頭倒水。
等等!我驚恐地放下水瓶和杯子,看向自己的手,透明得近乎消失!
「這是因為一年後的你把現在的你的痕跡抹掉了。」一把懶洋洋的聲音傳來。
「你是誰?你在哪?你想幹什麼?」我叫道。
沒有人回應。
我是出現幻覺了嗎?睡一覺醒來就會沒事的吧。至於影片的事,明天再擬定方法。
我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。
我覺得頭重腳輕,昏昏沈沈的,估計是感冒了,便跌跌撞撞地下床,從櫃子裏摸出一包藥,服下後回到床上休息。迷糊間聽得一人說:「你這腳,也是被一年後的你抹掉的後果。」
自己這是病出幻覺來了吧。
我做了一個噩夢。自己在夢中逐漸消失不見,到最後大家都忘了我,似是我從未出現在世上,一個女生卻笑了。她的輪廓長得很像我,卻又不是我。我知道是她讓我消失的,但什麼都做不了。
我嚇出一身冷汗,驚醒過來,坐直身子。我從被窩中伸出雙手,還是那樣,透明的。難道這是真的?那聲音說的事情,是真的?
他在我睡著前好像說了些什麼。一連串單詞掠過我的腦海,「腳••••••啊!腳!」我掀開被子,雙腳果然也是透明的。
一年後的我,到底做了些什麼?
「不就是一年後的你持續被人威脅欺凌,想辦法抹掉現在的自己來逃避。你習慣了這種處事方式,不斷地重複,按照未來的你抹去自己這頻率,大概沒一個月你就會整個人消失。」
「習慣了什麼處事方式?我該怎麼辦?」
「一年後的你,習慣了把不想面對的事情抹掉,說起來,也是現在的你養成的習慣。有些事情,你得面對的,只想著後悔根本毫無作為。這種逃避現實的習慣只會讓你在後悔的迷宮裏不斷繞彎。我只能給你一個提醒,未來的你,要費很大功夫抹掉現在的你;現在的你,卻能在一念間改變未來的你。」
抹掉••••••不想面對••••••
我突然想起那段影片。
那段影片,其實我也不想讓人知道和被笑話,也不願替人頂罪,只是自己下意識想逃避這件事,希望在這些事情之間可以有第三個選項。影片裏的我,再傻再可笑也是我,如果連我都不喜歡、不珍惜自己,又有什麼人會在乎我?人總會犯錯,如果今年的我抹掉去年的我,那麼明年的我也會因爲後悔自己做了某件事而抹掉今年的我。那麼,我還是我嗎?每一年的我,都是組成我人生的一部分,全都是我。
也許我不必在乎那段影片吧。
我然覺得眼皮好重,好睏。
今天和幾位同學外出午飯,圍繞著我的傻事說說笑笑。
「你去年那影片,太好笑了吧,怎麼傻傻的啦!」
「真的,哈哈哈••••••」
「你要不再表演一次?真的笑死我了!」••••••
「看來我帶給你們挺多歡樂的。」我無奈地說。
「不是,怎麼那麼傻?真的不像你,所以才覺得好笑。」
「你肯定很後悔拍了那條影片,你形象都給毀了,哈哈哈!」
「再不像我,不也是我嘛,有什麼關係呢?後悔是肯定有的,不過想想,誰沒傻過,就覺得沒所謂了。」我笑笑。
那段影片,讓別人知道原來也沒什麼大不了。
「鈴鈴鈴••••••」上課鐘聲響起。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。
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,陽光灑在手上,溫暖的。
評語:
只要平實的將一年後的我和當前的我對照,突出其差別,指出其包涵的意義即可。惜文章頗長,因主旨不明,故一切敘述無所歸,徒見文字重複累贅。
評審人:梁望峯
名銜:香港小說作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