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起的蟲

北角衛理上午小學
小六
羅恩欣

  寧寧經常懶牀,不願上學,所以經常遲到。他的爸媽覺這樣下去,寧寧一定會被學校開除。於是爸媽決定在這個暑假給寧寧一個特訓,希望寧寧(他)從此會養成早睡早起的習慣。   計劃實行的第一天,爸爸坐在寧寧的對面,一本正經地說:「寧寧,爸爸跟你說故事。你好好聽,爸爸之後會問你學到的東西,知道嗎?」說畢,還露出一副慈父的樣子。爸爸不等寧寧回答,就一手把他抱到自己的大腿上,讓他舒服地聽。   「從前,有一隻鳥兒 ,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蟲了。而他的朋友卻天天都生活飽足 ,令這隻鳥兒很不滿。這隻鳥兒問他的朋友:[為什麼你天天都能吃飽 ?](『』) 他的朋友回答:[因為我早起 ,我便能把那些看起來健康的肥蟲吃了。](『』) 鳥兒回家後按着朋友說的,天天早起,果真每天都能飽滿而回。」爸爸說完了故事,又問寧寧:「聽完了故事,學到什麼?」   寧寧想了想,回答:「不知道。」他一臉不好意思,令爸爸也不好責怪:「好吧,其實,早起的鳥兒有蟲吃,要早睡早起!」只見寧寧側頭又問:「那早起的蟲呢?不就被鳥吃嗎?」寧寧本無意挑出爸爸的毛病,那這卻真的考起了爸爸。   爸爸老實地說:「這我也不知道,得問問古人,故事是他們創作的。但寧寧,你可真聰明,問的問題連我也不知道。」爸爸又順便地稱讚一下寧寧的好學。   寧寧受了稱讚 ,高興地笑了。「是不是早起的蟲能知道自己是怎樣死的,不會死得不明不白?」爸爸想到後又提出,看寧寧會否接受。但是寧寧十分細心,搖搖頭,解釋:「那早起的蟲死前還要受到驚恐,死得比晚起的蟲痛苦。」   爸爸以嘉許的笑容看着寧寧 ,表示同意 ,又道:「等你媽媽買菜回來,我們問問(她)。」爸爸說媽媽比自己聰明,應該能想到答案。   當媽媽回到家 ,寧寧立即上前抱緊媽媽,問:「媽咪,早起的蟲是什麼?」被女兒沒由來的這樣問 ,媽媽當然摸不着頭腦,便不解地看向爸爸。   爸爸打個眼色 ,媽媽有種不祥的預感,忙問:「什麼?」接着就座下 ,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,寧寧亦配合地解釋給媽媽聽。   媽媽算是明白了 ,可也不知道要怎樣回答。於是便認真地想 ,頓時三人都在默靜地思考 ,家裏一片安靜。   突然,媽媽聲音打破了凝滯的空氣:「是早起的蟲可以先逃跑嗎?」總算有一個較合理的解釋了,爸爸的眉心終於放鬆下來 ,不用擔心女兒會質疑故事的主旨。   媽媽以一個舒坦的微笑看着寧寧,在尋求女兒的佩意 (你意思是答覆?) 。可是 ,寧寧仍是偏偏嘴 ,說:「早起的鳥兒不是會選擇一些動來動去的,看起來新鮮健康的蟲去吃嗎?」   媽媽想想,好像也是 ,便讚許地說:「對啊!這個原因不合理,反而晚起的蟲不動 ,有機會被看作病蟲 ,可能比早起的更安全呢!」   眾人又想了一會,寧寧似是悶了,打趣道:「那看來,遲起的蟲兒是有福了,我也遲些起牀了!」然而,爸媽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,反而十分着急 ,想要纠正寧寧的想法 。   無奈地 ,爸媽就是沒有辦法 ,只好放棄說故事的計劃 ,實行計劃二。那計劃二到底是什麼呢?就是爸媽在第二天所做的事了。   爸爸媽媽帶寧寧去了一個「健康展」,一入場便立即走到「睡眠區」。那裏的電影劇場正剛剛開始,寧寧立即高興地往舞台走去。   一位博士打扮的中年男子站在舞台上,親切地說了一些例話,便入正題:「睡眠習慣對健康有不少的影響 ,亦會影響你的表現,不容忽視。早睡早起是最好….(……)」接着又說了五分鐘多的話 ,內容不外乎要如何做和舉一些例子 ,中途又說一下笑,令寧寧看得入神。   當影片完結 ,寧寧眼底閃過一絲不捨,又開心地離開座位。媽媽見她那麼投入,十分高興 ,試探道:「好看嗎?有學到什麼嗎?」寧寧亮起雪白的牙齒,笑着說:「十分好看 ,那個博士很有趣,笑得我都肚子痛了!」寧寧的魂魄好像還停留在(話)劇中,嘴角的弧度大得像卡通人物般。   媽媽雖然沒有得到她想得到的答案,但見女兒快樂,她也同樣快樂。接下來 ,爸爸媽媽又陪寧寧玩了幾個遊戲,都是一些問答的形式,但寧寧仍是一臉的歡喜。     到了晚上 ,寧寧忽然對父母說:「原來晚睡晚起是很傷身的,我不想爸媽離開我!」說畢 ,又用自己僅僅夠長的手抱着爸媽。   對於爸媽來說 ,一連兩件好消息 ,實在是驚喜至極,但仍沒有忘記回寧寧一個窩心的擁抱。一家人對擁了幾秒,媽媽便柔聲道:「好,我們以後早睡早起,一家人健健康康!」   果真 ,從此以後,寧寧沒有再遲到 ,連爸爸媽媽也少了通宵工作和看劇。

評語:

以睡眠、遲到入文,很生活化,也很有親切感。「早起的蟲」一節挺有趣,充分反映出寧寧的性格和童真,人物形象突出。若能在文章後半部再提到「早起的蟲」,令文章前後呼應外,又能回應題目,效果更突出。

評審人:徐焯賢

名銜:香港中文大學人類學系碩士